<
    第6章

    幽冥司是一个比较神奇的领域,神奇在哪里呢?就比如说提瓦特大陆有白昼黑夜和一年四季来区分一天又一天和一年又一年。

    但在幽冥司,想通过这种方法来确认时间则是完全行不通的,因为千年前的第一次魔神战争影响,许多魔神死后残留的怨念虽被冥神布莱迪斯镇压,但也极大的影响了幽冥司的环境,厚重的乌云遮挡了投射下的阳光,幽冥司也因此陷入了长达数千年的黑暗之中。

    不过生活在幽冥司的大多是冥使,要么就是不愿再去轮回的人的灵魂,完全可以忽略这样的环境,布莱迪斯也就懒得再去改善环境,但为了确定时间,他还是建了一座高耸入云的钟塔,又借来时间执政的权能,为生活在幽冥司的人提供准确的时间信息。

    当嘹亮的钟声响彻整个幽冥司,再伴随百鸟歌唱,就代表幽冥司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而此刻,这正是幽冥司的冥使摆渡人该换班的时间,幽冥司的神使殿中,身着白衣的摆渡人有条不紊的为坐于案前工作的人搬来一摞又一摞的公文。

    那人一头银发,扎着一个高马尾,身穿白色连帽衣,长相精致,琥珀色的眼眸中透着沉稳,而她的腰间系着一枚正在发光的岩系神之眼,虽然魔神眷属不需要通过神之眼这种初级魔力器官就可以随意的使用元素力,但阎罗觉得神之眼样式好看,就也要了一个戴在身上当摆设。

    见摆渡人还在传送着公文,她终于忍不住道:“停停停,让我歇会儿,再送过来,我真的得猝死在幽冥司。”

    闻言的摆渡人行礼,道:“殿下,帝君不在,本该由他批阅的公文也只有您有资格批阅。”

    “我真的是服了他了。”阎罗一想到这个就火大,她扔掉笔,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都一个月了,你们在人间的据点还是没找到他吗?”

    她承认当时看到喻归就这么一走了之的确是气疯了,但冷静下来之后又细细的思考了一下,喻归决计不是什么任性妄为的人,从沉睡中苏醒后工作数百年,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不管不顾的离开。

    摆渡人低下头:“传送信息本就存在一定时差,但辉月当铺的眼线几乎遍布整个璃月,没有道理会找不到帝君的下落,除非……”

    “除非什么?”

    “要么帝君不在璃月,但我们在其他六国的眼线同样没有传回情报,这种可能性并不大,还有一种可能性,他们知情不报。”

    阎罗咬了咬牙,觉得不和她商量一下就离开这事她可以勉强不生气,但伙同摆渡人知情不报这事又可以拉仇恨了,恨不得痛揍喻归一顿:“是喻归能干出来的事,买通摆渡人,就是不想回来,他怎么这么幼稚?”

    “呃,如果情况真是这样,殿下,这可就难办了。”

    阎罗头疼坐回位置上,揉了揉眉心:“我到底为什么会摊上这么个不讲道理的神啊,要是在璃月,我肯定就能天天摸鱼了,反正头上有摩拉克斯。”

    “那公务……”

    “别让我看到它们,我不想英年早逝。”

    摆渡人提醒道:“其实,殿下,您也就比帝君小三千岁,就算现在陨落,也不能算是英年早逝了。”

    阎罗:“……”你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很想刀你?

    摆渡人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我就不该让你跟着喻归混,他以前的疯狂工作没学会,冷嘲热讽倒是学了个十成十。”阎罗叹了口气,重新起身,“我亲自去找他。”

    摆渡人吓了一大跳:“您亲自去?可公务怎么办?”

    阎罗:“喻归不说了吗,公务还有布莱迪斯帮衬,只是可惜,他才沉睡了五百年,我又得把他薅起来工作了。”

    “……”

    ……

    ……

    幽冥司的一处十分隐秘的密室之中,此刻躺着一位已经沉睡许久的年轻神祇,那位神祇脸色惨淡,没有半分呼吸,但值得让人惊讶的是,这位神祇与喻归长得竟然一模一样,没有分毫差别。

    阎罗静静的站在石床前,手中凝聚出白色的火焰,火焰跳动着冲向躺在石床上的神,渐渐的,那位神面色开始红润起来,也有了平稳的呼吸。

    没过多久,那位神就睁开了那双和喻归一样的蓝色眼睛,只不过相较于喻归那双平静的眸中,他的眼中却只剩下了冷漠,他起身,偏头看向阎罗:“若非事情紧急,你不会将我从休眠中提前唤醒。”

    阎罗说:“确然有棘手之事,整个幽冥司除了你,我无法信任旁人。”

    布莱迪斯微微垂眸,起身走到阎罗面前:“他的气息淡了很多,应是离开了幽冥司一些日子了。”

    “没错,我要去尘世七国中的璃月寻找喻归,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也得靠你维持幽冥司体系的正常运行,毕竟拥有喻归神力的你,对幽冥司中镇压的昔日魔神战争败者有一定威慑,现在的时代和当年不一样,这里随便哪个魔神跑出去都有可能会给提瓦特带来灭顶之灾。”

    布莱迪斯点头答允:“可。但你找我来只是为了处理幽冥司的公务吗?”

    阎罗不解的看着布莱迪斯:“什么意思?”

    布莱迪斯淡淡道:“这个问题,得你找到喻归之后,让他来回答你了。”

    阎罗很想找布莱迪斯问个清楚,但她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便也按捺住性子,不再多问:“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