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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 结巴小熊

    “rosebud?”

    奥斯蒙德一愣, 手掌撑着利亚姆的手,猛地坐起身,他难以置信地紧紧盯着利亚姆, 喉结上下动了动:“你...你把它买下来了?斯皮尔伯格居然肯把它转卖给你?”

    那可是玫瑰花蕾!

    电影史上最具收藏意义的电影道具。

    斯皮尔伯格并不缺钱,他的好友乔治·卢卡斯也很想要玫瑰花蕾作为礼物...这种天大的便宜怎么会轮得到利亚姆来捡?

    利亚姆连忙撑住他的腰以免奥斯蒙德的手掌突然打滑, 因为太过激动导致滑倒受伤。

    他就知道奥斯蒙德会喜欢这份礼物,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

    “这不是斯皮尔伯格手上那把雪橇。是从奥逊·威尔斯手上买来的。他说,这把雪橇才是真的,斯皮尔伯格竞拍得到的那把是假的。”

    奥斯蒙德的表情一顿, 神色一言难尽:“奥逊·威尔斯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名誉世界的天才导演了,他是个混蛋是个骗子。哪怕他说的是真的,雪橇也不可能在他的手上。”

    雪橇是假这种话他也说的出口。

    也得亏买下雪橇的是斯皮尔伯格,他脾气好才没和奥逊·威尔斯计较。

    他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乱利亚姆半束起的金发:“你应该提前问问我的, 傻瓜小狗。”

    “应该不会是假的。”

    利亚姆歪了歪头:“虽然是从奥逊·威尔斯的手上拿到的, 但我找了公证人鉴定师还有雷电华制片厂以前的工作人员,律师全程监督, 确认了这确实是在《公民凯恩》中出镜的那把雪橇。”

    “雷电华在当时总共使用了4把雪橇, 一把松木雪橇,用来拍摄年幼凯恩的戏份;三把巴沙木雪橇, 用来拍摄焚烧雪橇的镜头,拍到第二条时,威尔斯已经满意, 所以斯皮尔伯格手上的巴沙木雪橇和这把松木雪橇, 都被留了下来。”

    “所以...”

    奥斯蒙德眨了眨眼睛, 选择了相信他话中找来的鉴定师和公证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奥逊·威尔斯没有说谎, 你买到的这把松木雪橇才是凯恩临死前,心心念念的、真正的‘玫瑰花蕾’。”

    “没错!鉴定的证明与公证书也放在盒子里。”

    利亚姆眼角下弯,清澈剔透的眼睛反射着被海岸线一点点吞没的,夕阳柔和却明媚的光。他抿起笑意,骄傲、愉悦、等待称赞:“你想要看看它吗?奥斯蒙德先生?”

    其实他并不在乎雪橇是否是真,哪怕它只是一把百货大楼买来的普普通通的标注着商标的雪橇,也没关系。

    礼物重要的本来就是心意。

    他只是不希望利亚姆被骗。下意识地像以前一样认为他会被人欺负,下意识忘记他还有不得了的黑暗面。

    但是,那又怎样呢?

    奥斯蒙德垂下头,吻了吻他的被光线照亮的眉峰:“好漂亮。”

    “你还没有看到它呢,这么喜欢?”

    利亚姆很高兴,他的眉尾挑起,像是被一只名为幸福的巨大泡泡包裹,向上漂浮,沸腾。

    因为奥斯蒙德喜欢他的礼物。

    “...我在说你的眼睛。”

    奥斯蒙德勾起唇角,去看他眸中属于自己金色的倒影。利亚姆的瞳孔微缩,属于自己影子的薄唇一张一合:“这么喜欢?...的确喜欢。”

    像两年前学校附近被夕日笼罩的公园。

    利亚姆的眼睛就像现在一样漂亮,浅蓝色的眼眸像漾起的海纹,波光粼粼,像太阳残碎的影子,让人不敢长时间望着,只能将被太阳晒红的脸匆匆移开。

    他戳破了利亚姆飘到半空的泡泡,让他跌回他身边来,然后为他吹了一个更大的,将他们两个人都包裹进去。

    利亚姆悄悄红了耳朵,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

    又靠在一起拥抱了半天,扎着缎带的方形礼物盒子才终于被打开。

    长34英寸的雪橇看上去有些陈旧了,红色坐垫上被绿叶环绕的玫瑰花苞却是白色的。

    奥斯蒙德伸手抚摸着图案与“rosebud”文字,眼神怀念:“《公民凯恩》是一部黑白电影,所以我一直以为,它的坐垫是棕色的,玫瑰是红色的。”

    它是一朵白玫瑰,倒也并不令人意外。

    和雪一样的颜色,象征的也是凯恩在雪地上逝去的美好。

    当然,《公民凯恩》的创作者们从未在电影中或者采访中提到过,玫瑰花蕾象征的到底是什么。

    这支雪橇是凯恩幼年时的玩具,他最爱在雪地里玩雪橇。直到某一天,凯恩得知了他将要和母亲分离的消息,他不愿意离开母亲,遭受苦痛。这支雪橇在凯恩的手上变成了武器,他用雪橇击打想要将他带走的赛切尔表示抗拒。

    美好的童年戛然而止。

    雪橇被离开的凯恩遗留在雪地上,被大雪覆盖。

    所以也有人认为,它象征的也是凯恩怀念的,被遗失、大雪掩埋的美好童年。童年的纯真、希望,与安全感。

    奥斯蒙德曾经向许多人表示,虽然他的公司就叫做雪橇,但是他并没有“玫瑰花蕾”。

    可是现在,他得到了两支,独属于他的“玫瑰花蕾”。

    “喜欢它吗?”

    利亚姆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将薄唇抵在他的耳侧,胸腔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心脏重叠,隔着两层单薄的皮囊,如擂鼓一般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