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嗯？”游青黛有些诧异，用手肘撑起上身，借着窗外路灯的光去看他，“脖子吗？你这歉倒得也太晚了。”
是吗？
万星叙微垂的眼眸逐渐落在她脸上，慢悠悠地在她脸上走出叁里地，直到聚集在红唇上的那刻，她微勾的唇角像极了勾人的狐魅。
游青黛没心思去猜一个以杀人为终身事业的男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今晚的收获比预期翻了几番，是时候收手了。
“放心，我不会透露你的名字，你就当今晚做了个春梦，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万星叙的眸子又落了下去，被刘海完全遮住，声音飘渺得像是海上的浮萍：“所以……我们只是露水情缘？”
“也可以这么理解。”
她颇为赞赏他的理解能力，甩人是她这几世来觉得最麻烦的事，尤其是她面对的都是些八百年不开荒，一开荒就被她这种绝世之姿给迷得五迷叁道的男人，甩起来也就更加麻烦和棘手。
他似乎是哼了一声，很轻，紧接着就听到他懒懒的，却很清晰的嗓音，不知为何，她听出了漫不经心和极为在意这两种复杂的情绪。
“游…青黛？”
“……”她要应吗？
“很好。”
游青黛有几分心虚，刚躺回去，男人就翻身压了上来。
膝盖分腿的动作不是很熟悉，但对着捉弄了几个小时的小肉洞，却钻入得极快。
“唔！”游青黛被吻住，伸手想推他，又被他一把压在头顶，使得上身和他紧密贴合。
这会儿胸肌又硬了。
五点多的时候结束战斗，万星叙的下巴在她肩膀处，呼吸沉稳，似乎是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翻了下身，慢慢将他架在腰上的手挪开，再越过他站直身体。
干他们这一行的时刻需要保持清醒和警惕，所以游青黛动的一瞬间，他就已经醒了。
做爱很消耗体力，他承认。
和她做爱特别舒服，他也承认。
但让他对她放下戒心，是绝不可能的事。
他听到自己的衣服被她拾起穿戴，也听到她趴在地毯上到处摸索，捡走了那几颗价值不菲的钻石。
她走前还在走廊东张西望了几下，再悄悄带上门把。
至此，他以为这就是所谓的一夜情。
直到六点十八分，她再次回到包厢，并在屋内换了一身衣服，把他的衣物整整齐齐迭放在桌上。
他听到她离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携带了哪类武器，或是和他经常使用的冰片、树叶类一样，是那种无处寻根的工具。
他的手已经捏出了一根银针，只要她稍有动作，他必赶在她前头要了她的命。
甜腻的甜橙味压了下来，靠近他的鼻尖。
软绵绵，又很薄，带着温热的物体落在发稍处。
他微微睁眼，只看到女人小巧圆润的下巴。
“万星叙。”
他重新闭上眼，慢慢将已经抬起的针收回。
“再见啦！”
女人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脚步声在走廊回荡，很轻很密，传递进房间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万星叙起身。
桌上整齐的衣物旁，摆放着一袋颜色鲜艳、异常显眼的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