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先不说,叫人备膳让她先吃饭。
等她吃完,宋惜惜道:“契书找出来让我看一看,怕有什么陷阱,若有陷阱我们要提前做准备。”
她又眨了一下泪水朦胧的眸子,“有陷阱还能怎么做准备?”
“有法子,先找来我看看。”宋惜惜不看她,尤其她落泪的时候,转身去找高嬷嬷,让高嬷嬷去找契书。
高嬷嬷是知晓这些东西放在哪里的,没一会儿便找出来送到了宋惜惜的手中。
宋惜惜把契书从头到尾看了三遍,竟是没发现任何问题,契书很公平公正。
至于掌股的人,慧太妃这边用的是高嬷嬷的名字,高桂芬。
而嘉仪郡主用的是赵掌柜,这赵掌柜竟是她的家奴。
世家大户的夫人,若在外做生意,都不会用自己的名字置办,因为要跑官府一大堆的手续,而且也有抛头露面之嫌。
所以要么是用家中男主人或者儿子的名义,要么就用信得过的心腹奴仆,毕竟掌着他们的身契,便把产业置办在他们名下,也翻不了天。
女子置办私产便用后者。
慧太妃和嘉仪不可能用自己名义出去做生意的,士农工商,银子让人心欢,但商人身份卑贱,所以能赚到银子就行,写谁的名字不打紧,握着身契呢。
“怎么样?有问题吗?”慧太妃见她反复看了三四次,有些担心地问道。
宋惜惜抬眸看她,这眼光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没任何的问题。”
“那不是好事吗?你为何这样的眼神看哀家?”好像她是个蠢货似的,最不喜欢这样的眼神了。
宋惜惜想说,对你人家都不屑得在契书做手脚,可见她们母女知道你有多好拿捏。
当然不能这样说,不然又要娇怒拍桌泪水涟涟地说欺人太甚了。
“是好事!”宋惜惜收好契书,“不等明日,今晚便去拜访大长公主,至于赵掌柜,今晚先扣押下来,不许他回去报信,至于金楼那边路总管已经派人盯着,伙计是出不来去报信的。”
“这么着急就去吗?”慧太妃生气归生气,怕她们母女也是真怕。
“打铁趁热!”宋惜惜看着她,见她眼睛又开始朦胧,没来由地软了声音,“好了,别哭了,我陪着您去,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慧太妃声音沙哑里透着柔弱,“那就全指望你了,回头墨儿那边你也替我说句话,别叫他生我的气。”
如今也不自称哀家了,也不骄横跋扈了。
甚至是之前看宋惜惜时会流露出来的不喜也没了,相反还有些娇嗔。
宋惜惜瞧见她这副模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素来爱摆威风的人,忽然这般小女儿娇态,她好不习惯啊。
到了傍晚,账房便把所有的账目都送过来给宋惜惜过目。
今年的利润尤其的可观,抹了零头,也足足赚了七万三千两。
再加往年的,这金楼可是赚二十余万两的银子啊,靠着抄袭金京楼的款式做起来的,营收竟是如此的厉害。
也是啊,抄的成本低,用料纯度也不如金京楼,卖得是便宜些,可利润还是很可观,再加上用平价货冲一冲销量,打开了知名度,至少在富商和百姓心中认为,金楼实惠且款式新颖,那就足够了。
宋惜惜再看了一下支出,用于购买原料或者是成品饰品的支出很低,换言之,那所谓纯金,到底有多纯,是不是镀的,真是不好说啊。
三五年之后,若金饰掉色,那可真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声讨啊。
占七成股的高桂芬也就是高嬷嬷首当其冲被追究。
所以这金楼断断是不能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