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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不正经,看什么都是不正经的。”乐池洛揭穿他。

    暖白色的灯光下,乐池洛的耳朵红得滴血。光洒落在少年的肩头,宋时序把手轻轻扣在乐池洛的额头上,勾着唇,有些坏,“果然还是个好孩子啊。”

    额头上是温暖干燥的手,乐池洛分不清脸上的热气是自己蒸腾起来的,还是宋时序传导给他的。

    “少上网看那些没用的。”宋时序说。

    “宋时序,annie姐叫你呢,好像要化妆了。”蒋词端着咖啡向他们走来。

    宋时序不再说话,转身抬手就脱掉身上的白色居家服。

    腰和背随着衣摆上移而暴露,肌肉线条在暖白色的灯光下像出众的素描,腰腹沟壑分明,双腿紧实漂亮,比美术馆里那些黄金比例的人体雕塑还要精美漂亮。

    乐池洛慌张撇过脑袋。

    非礼勿视,免得又被人说不正经。

    “宋时序,你别整天占人便宜!”蒋词又骂他。

    宋时序一脸无辜,笑得很坏,“是你的好孩子先占我便宜的。”

    “怎么可能!”蒋词当然护短,“快去化你的妆。”

    宋时序不再逗留,直接出门了。

    门被打开,化妆室里的暖气涌了出来,全都扑在乐池洛脸上。

    乐池洛摸了一下脸,烫。

    他规避目光站起来,一件衣服掉落在地上,乐池洛愣了一下。

    这是宋时序刚刚脱下来的衣服,只是不知何时盖在他膝盖上了,乐池洛完全没发现。

    他心情复杂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然后叠好,和他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起,然后在蒋词震惊的目光中走向化妆室。

    *

    宋时序的妆面干净透彻,没有多余的眼妆。化妆师突出了他的眼眉,“你的眼睛很好看,真的很适合当眼睛条的素材。”

    “那是什么”网瘾少年冲浪多年,但这个东西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就像这样,只保留眼部特写的画稿。”annie把手机屏幕递给宋时序,一旁的化妆助理非常赞同,“我也觉得,而且他很适合那句很火的台词。上一次见到那么适配的,还是中央台那部剧的男主角。中央台啊!那部剧可是中央台主推的,前段时间还上了戛纳电影节。”

    乐池洛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开了,他们口中的那部剧他也看过,很美,美得很质朴,是近年来少有的佳作。

    可宋时序的气质和那部剧一点都不搭,他无法从宋时序身上感受到哪句台词适合他。

    乐池洛垂下眼睛,看着坐在化妆台前的宋时序。对方似有感觉,抬起眼睛,在镜子里与他对视。正巧,annie念出了那句台词。

    “爱的本质是被看见。”

    这句话如有魔力,让乐池洛立刻回想起那那部剧时的心境。

    确实适配。

    或许是出于爱屋及乌的心境,忽然间他也觉得宋时序这双眼睛非常好看。

    看着看着,就笑了一下。

    宋时序吞咽了一口空气,慌张地移开了目光,过了几秒,他似乎觉得这种躲避的行为不符合他的人设,又抬起头看着乐池洛,“你笑什么”

    “我没笑。”乐池洛怕宋时序不信,“我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

    宋时序眉头舒展,心情很好,可惜好心情维持不到一秒,便听见乐池洛说:“和那部剧的男主角是一个类型,好像会讲故事一样。”

    “我也觉得我也觉得。”助理激动举手,“而且他们的肌肉线条也很像,走势流畅,线条也优美。”

    这倒是真话。

    乐池洛以前身边也围绕过很多安保人员,都是家里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那些都是在健身房泡出的威猛。但宋时序身上的肌肉,一看就知道,是规律饮食勤快锻炼练出来的,白炽灯打在他身上,像一尊艺术品。

    非常好看。

    乐池洛的笑非常纯洁,是对美的单纯赞赏,但这个样子落在宋时序眼里却变了味。

    他以为乐池洛喜欢那个男演员。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宋时序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什么”

    “你居然这么健谈。”宋时序垂着眼睛看他,嘲讽他,“见一个夸一个。”

    “没有。”乐池洛隐隐感觉宋时序又要生气了,赶紧在火苗燃起之前掐灭,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场,“我不是变态,我没有见一个夸一个,而且我只夸过你一个。”

    宋时序愣了一下,立刻撇开脸,黑而深的眼睛里几丝无措的恼怒。

    他没想到,乐池洛居然能这么直白,直白得让人措手不及。

    annie忽然惊呼:“天哪,你的手又怎么了”

    乐池洛顺着惊呼声看过去,看见宋时序手心里有一道刚愈合的伤口。那道浅色的疤是他在搬宿舍那天,不小心在宋时序手上划出来的。

    “拿粉底遮一下吧。”宋时序懒得管这种小细节。

    annie有些为难,“可是你这伤口是要下水的,今天带来的这几款粉底液都不防水……”

    众人陷入僵局,都在想办法。

    乐池洛低着头,把身上的缎面衬衫的绑带解下来,然后抬眼看向宋时序。

    乐池洛沉吟片刻,试探着说,“我来试一试。”

    宋时序从化妆师那里借来镊子,正低头扯伤口边的死皮,被这轻轻柔柔的一呼唤cue到,差点没轻没重撕出一道新伤口。